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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庄子》中所反映出的颜子思想
[ 编辑:admin | 时间:2014-12-03 21:42:12 | 浏览:2138次 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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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庄子》一书多次提到颜子,该书之《人间世》、《大宗师》、《天运》、《至乐》、《达生》、《田子方》、《知北游》《让王》诸篇皆有关于颜子事迹及思想的记述。这些记述大体上可分三种情况:


一种是:颜子仅作为设定的发问者,而主要通过孔子的回答来表达道家的某种认识和主张。如,《天运》只记了颜子的两句话:以夫子之行为奚如?”“何也?”《田子方》也只有文王其犹未邪?又何以梦为乎?这样的发问。《知北游》也只有颜回问孔子的一句话。
第二种是:通过假设的颜子言行,主要体现了道家的主张,但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颜子的思想。如,《人间世》记述孔颜讨论心斋一事。颜子曰:吾无以进矣,敢问其方?”“回之家贫,唯不饮洒,不茹荤者数月矣。如此则可以为斋乎?”“敢问心斋。”“回之未使得使,实自回也;得使之也,未始有回也;可谓虚乎?夫子曰:尽矣……”又如《大宗师》记述孔颜论坐忘一事,颜子曰:回益矣。”“回忘仁义矣。”“回忘礼乐矣。”“回坐忘矣。”“堕肢体,黜聪明,离形去知,同于大道,此谓坐忘。这里的所谓心斋坐忘是道家思想。但其中谓回之家贫……”,则又是符合历史事实的,并非假托。又。《至乐》篇从孔子嘴中说出回与齐侯言尧、舜、黄帝之道,而重以燧人、神农之言。此事未必是具体历史事实,但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颜子的政治倾向,这对颜子研究有一定的参考意义。
第三种是:所述大体合于历史实际。如,《让王》篇谓:孔子谓颜回曰:回,来!家贫居卑,胡不仕乎?颜回对曰:不愿仕。回有郭外之田五十亩,足以给干粥;郭内之田十亩,足以为丝麻;鼓琴足以自娱,所学夫子之道足以自乐也。回不愿仕。这段记载与《论语》的有关记载相印证,可以大体认为是符合事实的。如《论语·雍也》记:子曰:贤哉,回也!一箪食,一瓢饮,在陋巷,人不堪其忧,回也不改其乐。贤哉,回也!把这两段联系起来研究,就可以弄清颜回当时的经济状况。有人用今天的标准去衡量,认为家有五、六十亩地不能算贫困,这是脱离当时历史环境的片面认识。当时实行井田制,一般庶人都有百亩之田五亩之宅;由于技术条件差,只能广种薄收,年成好时可以勉强度日,一遇荒年则难免有冻馁而死者。故颜子的家产在当时是属于下等的,其生活确乎是贫困的,当然,由于颜子心志甚高,在孔子影响下,他不但以学与琴为乐,而且意识到宇宙大化无穷,深明人生的意义,故能不改其乐。《田子方》篇记述孔颜关系:颜渊问于仲尼曰:夫子步亦步,夫子趋亦趋,夫子驰亦驰;夫子奔逸绝尘,而回瞠若乎后矣!这里所说的颜子对孔子虽然亦步亦趋,紧随其后,但仍然赶不上,这大体上反映了孔颜关系的实际情况。
总之,《庄子》一书中所论及的颜子事迹,不可一概而论,应具体分析。所谓寓言十九,重言十七,也未必准确。寓言当中也有事实,值得参考;重言之中未必没有虚构,也不可尽信。

旧有庄子出自颜氏之儒一说



章太炎先生旧有“庄子出自颜氏之儒”一说,郭沫若《十批判书·庄子的批判》附议之。目前《列子》系伪经,《老子》成书于战国中期的意见已为学术界公认,于是道家的源流何在便成为了一个重大问题。而道出于儒,为颜儒别派之说当是众多猜测中可能性最大的一种。
诚然如郭老所言,“儒家八派之中,过半数以上是已经完全消灭了”,我们现在很难了解儒家的本来面目。我们现在说的儒家,其实主要是颜子、孟子、漆雕氏之儒与荀子四派。“孟氏之儒”出自“子思之儒”,这没有问题,而“孙氏(荀子)之儒”当出自韩非子未尝提及而实际存在的“子夏之儒”并最终结合各国政治思想形成法家学说应该也没有人反对(尽管《荀子·非十二子》称子夏为“贱儒”,但“正其衣冠,齐其颜色,嗛然而终日不言”也很符合荀子自己的形象呀,呵呵。《荀子》成书于西汉末,为目录学家刘向所编。其时今文经学邪说遍布,已是强弩之末,这从后来与古文经学的斗争中可以看得很清楚!作为经学始祖,子夏在当时受到今文经学反对派的不满是很正常的。《荀子》一书杂有许多非荀子所做的篇章。我认为《非十二子》也非荀子所做,而成自西汉一对今文经学无比痛恨之人之手,理由是:虽然荀子是“赋”这一文学体裁的始祖,但《非十二子》的赋体却明显已经非常成熟,不可能出自战国末期!)。漆雕氏之儒漆雕开性善与恶论到墨子兼爱非攻即平等与博爱,提出"官无常贵,民无终贱"的主张。《淮南子·要略》云:“墨子学儒者之业,受孔子之术,以为其礼烦扰而不说,厚葬靡财而贫民,服伤生而害事,故背周道而用夏政。”。相较于这叁大系统,“颜氏之儒”则有很大不同:孟子由夫子“仁”说由内及外形成了自己的“义”说;荀子抓住了夫子“仁”说由内及外形成了自己的的“礼”,丰富了“礼”的含义又形成了自己的一家之言;漆雕开抓住“仁”说由内及外形成了自己的“性善与恶”说,到墨子兼爱非攻即平等与博爱提出"官无常贵,民无终贱"的主张。而从《论语》中的一些资料来看,颜子的思想应该是以夫子“仁”说由内及外形成了自己的“和”说为基础发展而来的。任何思想都不可能凭空发展出现,必然有它的社会背景,庄子与其自然和谐的思想也不例外。人的眼光多是由近及远,先由“仁”(孔子)再到颜子思想“尽忠职守”到关注到家庭及社会“和谐之美”(颜子),再关注到自然和谐(庄子)是很顺理成章的。而在其中充当一个桥梁,把人的“和”与天的“和”连接起来的人,舍颜子其谁乎? 而孔子之后分为颜子与庄子即颜庄派,子思与孟子即思孟派,子夏与荀子(孙卿)即夏孙派,漆雕开与墨子即漆墨派,这四派最有影响。
颜子是儒家中最具道家气质的人物,他不入仕途,其门人颜斶也不当齐宣王的官,也不入仕途,主张士贵而王不贵。他们过的就是夫子所谓“饭疏食,饮水,曲肱而枕之,乐亦在其中矣”的生活。在这一点上,颜子几乎是后世道家的典范人物!由于颜子英年早逝,没有参与《论语》的编纂,所以我们现在了解到的孔子思想其实并不全面——我想颜子作为孔门第一人,应该有一些“如是我闻”的东西,只是可惜,他没有阿难那般运气罢了。但颜子也有自己的门人,不然何以称之为“颜氏之儒”?(如颜氏家碑记载颜斶。他是颜氏之儒的代表人。他以儒家价值观处世,以道家的态度治身,融儒道为一,这是颜氏之儒的特征。一方面,他藐视王权,犯颜直谏,反复论证“士贵而王不贵”,要“尽忠直言”;另方面,追求过“晚食当肉,安步当车”、“归真返朴”的生活,这可能是战国时代颜氏之儒的特征,也是颜子思想继承与发扬。 ),所以他的思想能够在儒家系统外流传也不是没有可能。《庄子·内篇》中关于颜子的故事很多,而且如后世道家一样,庄子对于颜子的推崇是无以复加的!庄子戏谑了那么多的古圣先贤,独颜子始终为庄子思想之代言人——这里摘选了《庄子·内篇》中关于颜子的最重要的两段:
《庄子·内篇·人间世》:回曰:“敢问心斋。”仲尼曰:“若一志,无听之以耳而听之以心 ;无听之以心而听之以气。听止于耳,心止于符。气也者,虚而待物 者也。唯道集虚。虚者,心斋也”颜回曰:“回之未始得使,实自回也;得使之也,未始有回也,可 谓虚乎?”夫子曰:“尽矣......
《庄子·内篇·大宗师》:颜回曰:“回益矣。”仲尼曰:“何谓也?”曰:“回忘仁义矣。 ”曰:“可矣,犹未也。”他日复见,曰:“回益矣。”曰:“何谓 也?”曰:“回忘礼乐矣!”曰:“可矣,犹未也。”他日复见,曰 :“回益矣!”曰:“何谓也?”曰:“回坐忘矣。”仲尼蹴然曰: “何谓坐忘?”颜回曰:“堕肢体,黜聪明,离形去知,同于大通, 此谓坐忘。”仲尼曰:“同则无好也,化则无常也。而果其贤乎!丘 也请从而后也。”
“心斋”与“坐忘”是这两篇,乃至于《庄子·内篇》中最关键的地方,为什么会托颜子与夫子的对话说出呢?庄子后学谓《庄子·内篇》“寓言十九,重言十七”,这是“寓言”还是“重言”呢?我个人认为,这两段托言于二圣没什么不妥,起码是很符合《论语》的只言片语塑造的那个颜子的思想的,也没有庄子一贯的天马行空的想象,应该是“重言”,不过是经过了一定的夸张与语言调整罢了。
另外,我在《庄子·内篇》的许多细节部位也发现过与颜子思想一贯而相通之处,如《庄子·内篇》的开篇《逍遥游》,就有“故夫知效一官,行比一乡,德合一君,而徵一国者,其自视也,亦若此矣。而宋荣子犹然笑之。且举世而誉之而不加劝,举世而非之而不加沮,定乎内外之分,辩乎荣辱之境,斯已矣”的话。所谓“知效一官,行比一乡,德合一君,而徵一国者,其自视也,亦若此矣。而宋荣子犹然笑之”,根据原文上下文,大意是说把自己的修养水平能力等外化为一定的标准是很可笑的,类似于说在应试教育的机制下,分数等同于成绩。宋荣子是谁?不晓得,我估计就是宋钘,但也没有证据,算了,不去管他!关键是“举世而誉之而不加劝,举世而非之而不加沮,定乎内外之分,辩乎荣辱之境,斯已矣”,这与颜子“一箪食,一瓢饮,在陋巷,人不堪其忧,回也不改其乐”的作风是何其相似乃尔!一箪食,一瓢饮,在陋巷,人不堪其忧,回也不改其乐。弱水三千,我只取一瓢饮。在如此清贫的生活之中,仍保有一颗宁静之心的人,非庄子莫属。在功名利禄、宦海烟云的俗世几经浮沉,惟有庄子,常常磨洗那片心灵的明镜,才不致被滔滔的官场蜗角虚名所动,始终保持一颗善鉴万类的赤子之心。足已证明颜子与庄子心血相通。无论颂扬还是批判,不过是身外之物,而能够真正做到“不与物喜,不以己悲”的人,又是多少?比起思孟的正直,三墨的任侠,荀法的尖刻,颜庄的自成体系是非常明显的——而这一切与夫子的“仁知且不蔽”也是分不开的(墨子出自儒家,并受“漆雕氏之儒”影响甚大,此另述)。这论断并非我一人之臆断,庄子后学也是如此看的:《庄子·杂篇·天下》叙六经于百家之前,称“《诗》以道志,《书》以道事,《礼》以道行,《乐》以道和,《易》以道阴阳,《春秋》以道名分。其数散于天下而设于中国者,百家之学时或称而道之。”
综上,我认为庄子之学出自“颜氏之儒”。我也很有信心,觉得自己这番叙述是有说服力的。

位賢能的人當初都不會繪畫,一直只致力於清高德雅的事業,怎麽會受這樣的恥辱呢?

弓箭的用處,可以威震天下,古代的帝王以射箭來考察人的德行,選擇賢能。同時也是保全性命的緊要事情。江南的人將世上常見的射箭,看成是武夫的射箭,所以儒雅的書生都不肯學習此道。另外有一種比賽用的射箭,弓的力量很弱,箭身較長,設有箭靶,賓主相見,溫文爾雅,作揖相讓,舉行射禮。這種射箭對於防禦敵寇,一點沒有益處。經過了戰亂之後,這種博射就沒人玩了。北方的文人,大多數會兵射,不只是葛洪能一箭可以追殺賊寇,三公九卿宴會時常常賜射箭的優勝者。射箭技術的高低,關係到榮譽與賞賜。儘管這樣,用射箭去獵獲飛禽走獸這種事,我仍不願意你們去做的。
算術也是六藝中重要的一個方面,自古以來的讀書人談論天文,推定曆法,都要精通算術。然而,可以在學別的本領的同時學算術,不要專門去學習它。江南通曉算術的人很少,只有范附的祖恒精通它,他的官位是南康太守,北方人中多通曉算術。
醫學方面,要達到高水準極爲困難,我不鼓勵你們以會看病自許。稍微瞭解一些藥性,略爲懂得如何配藥,居家過日子能夠用來救急,也就可以了。皇甫謐、殷仲堪,就是這樣的人。
《禮記·樂記》說:君子無故不撤去琴瑟。自古以來的名士,大多愛好音樂。到了梁朝初期,如果貴族子弟不懂彈琴鼓瑟,就被要認爲有缺點,大同末年以來,這種風氣已不存在。然而音樂和諧美妙,非常雅致,意味無窮!現在的琴曲歌詞,雖然是從古代演變過來,還是足以使人聽了神情舒暢。只是不要以擅長音樂聞名,那樣就會被達官貴人所役使,身居下座爲人演奏,以討得殘杯剩飯,備受屈辱。戴安道尚且遭遇過這樣的事,何況你們呢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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